图说:记者在路口分拣。
“收件多才赚,现在就混混呗”
有了当初的“教训”,记者也学会了“信件用甩、小件用投、大件用抛”的“分拣三式”,分拣时也有了机会和大家闲聊,而大家也对我的待遇十分好奇。
“你‘老板’给你多少一个月?”戴着黑框眼镜,穿着时髦的上海爷叔施师傅悄悄问记者,他因为单位有政策拿“低保”,才出来打这份工。
一听4000元一个月,身边的杨姑娘忍不住了,“挺多了挺多了”,为了说服施师傅,她举例,“你要知道他的前前任才3000一个月包吃住,”而施师傅有些不服,“你没看之前老杨侄子来了一星期,嫌太累就逃回去了,小董你别听她的,这工资干干就好。”
趁着站点里唯一的姑娘和本地人在说笑,平时工作最认真、外号“周帽子”(因为只有他送快递会穿制服与戴工作帽)的老周拉拉记者袖子,“哎,你还有朋友要来做吗,我这儿还缺一个人。”而他并不是第一个,来的第一天,就有人问了记者同样的问题,原因是“自己找了住处,如果有室友,就可以一起打工。”小裴说过,“有住的地方,才可以在这儿上班。”
那么,小裴一家住在哪儿呢?在复兴中路上的一处老小区,从门口左拐就可以看到一排电瓶车,许多外卖员和快递员租住在此。裴师傅在送完“一派”后就赶回这里做饭。
“以后可以在门口充电,电瓶不用拿上拿下。”我还在纳闷,裴师傅在落水管旁的麻袋中掏出一个插座。仔细一看,原来从5楼拉下一根电线套在了袋子里。回到5楼出租屋,裴师傅会在公用灶间炒上两个菜。记者则躺在十五平米的房间一角,那儿有一张床垫。“如果上公用厕所记得放桶水在边上,”小裴提醒记者。
裴师傅告诉我,“送件才赚1块钱1单,收件可以赚2块到3块1单,要是也能收100个就好了。”对于父亲的说法,小裴笑笑,“别人多,我区域要寄件的人不多,现在的日子就混混呗。”
今年32岁的他,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,送完快递回站点再开始打包派件,到家吃饭至少9点,几乎没什么时间和家联系。“去年过年送快递,之后才回的家,今年应该也是。”小裴说。